木棽
还要再做九百九十九个梦
 

《鬼を狩る者[冰酒同人文 ]》

*文是根据仕事してP的冰酒V曲《鬼を狩る者》(狩鬼者)改编而写成。

*人设均源自干活P的本家设定(b站本家设定翻译cv4889563,感谢翻译的大大)

*即:KAITO为狩人,MEIKO为赤鬼。

太喜欢这首歌和本家关于两人的设定了,于是自己就动笔写了,希望食用愉快!!!٩(*´◒`*)۶

-

    银白一片的大地,白雪覆盖着万物。

    入冬的某一个晚上,万物匿藏了自己的踪迹,本是嘈杂的四周,一下子因为冬天的到来而变得寂静。

    白雪吞食了很多声音,掩盖了很多秘密。


  一名青蓝发色的青年背靠古树,闭眼伫立于雪地中。古树的树皮树干上留下了被雪安抚的痕迹,白雪无声陪伴冬季万物,也在青年的睫毛上结了冰霜。

    此刻闭眼的青年仿佛也与万物一同深深沉睡,沉睡于冬,等待着明年春回大地将他唤醒。

  空气中的寂静突然被打破,寒冷又懒散的风突然换成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。青年猛然睁开眼,迅速抽出背后的刀,打偏了原本直指他心脏的另一把刀。


  眼前是红色。

  “你来晚了。”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怨意。

  是山茶花的红。

  “偶尔也要为了寻觅美味的食物花点时间嘛。”来者笑道,笑靥如花。

  是她身上的红。

  没再多说废话,青年举刀奔向了那抹红。


  刀刃相碰撞的那一瞬间,未浸透衣物的雪被尽数抖落,青年僵硬的身体一瞬间涌上来源源不断的热意。全身血液像是初春破冰的河流,从心脏中央愉悦地奔向指尖。

  他看着那双赤色的眼睛,视线再无法从那炽热的红色上移开,加速流动的血液中都好似带有赤红的火焰,燃烧至全身。

  耳根连着的右侧颈突然一阵疼痛,青年反应过来时,刀刃已经贴上了他的皮肤,躲过危险的一击后,疼痛处破皮开口,渗出鲜红的血液。

  “你走神了,苍人。”

  薙刀被干脆地收向地面,刀尖上沾染的血液一点点凝聚一起,滴落在雪地,雪白之中开出一朵朵美丽的血花。

  苍人没去在意右颈处的伤口,重新把刀指向对面。

  “再来。”


  说不清楚心中的感受,只知道每一次刀刃相向都让苍人心中充满着异样的满足感,每一次身体奔向于她,每一次全部感官被她吸引,就像寒冬奔向暖阳之热烈,鱼儿奔向水中之欣喜。

  这本该是一场狩人和鬼之间的实力较量,事关生死,双方都赌上了整条性命,他应该紧张的,应该更加严肃的,而不该把这样危险的战斗当做一种享受,当做一直和她纠缠不休的借口。

  那只美丽傲人的赤鬼啊,从相遇那天开始,便令他着迷不已。

  凛冽的风灌入伤口,仿佛要将寒冬的冷意一并带进这具健壮的身体。但心脏涌出的血液流动地飞快,伤口处溢出的鲜血已经凝固,身体还处在这样清寒的冬天,心中却早已埋下希冀暖春到来的花种。

  最终和往常一样,即使是用命运来当赌注也无法分出胜负,双方精疲力尽,各在一旁喘着气。一人一鬼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,纯白的衣物上染上了不知到底属于谁的血液。

  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消失,对着耳旁怒吼的风声也消失,四周重新回到了寂静。安静的积雪又开始变得贪婪起来,什么都想吞食,什么都想掩埋,不管是仅剩的呼吸声,还是最终缠绕在双方身上的遗憾和满足感。


    “其实有些时候真的搞不懂你们这些狩人,抛弃原有的姓名、亲人,就只执着杀鬼这一件事。”赤鬼看着苍人,轻声说道。

  苍人与她对视,姿态犹如普通人类少女的赤鬼一副慵懒的模样,裸露的脖颈白皙得如同眼前的雪,额前的短发也因为之前的打斗变得有些散乱。

  “你当然不会懂。”苍人低下眼睑,隐去了眼里翻滚的情绪。

  “像你这种,单单只是把人类当做食物的鬼怎么会懂呢?”

  鬼怎么会懂,因为其他同类的残忍,而让一个普通的小男孩一夜失去双亲与家园的悲恨。

  他悲惨的童年生活中,唯一的幸运就是遇到了一位好心的人类女性,她把他从河岸边上救起,又抚养了他一段时间。等到他能够记事时,那位好心人却已离他远去。


  “真可怜。”赤鬼发自真心地感叹道,“永远都无法摆脱感情上沉重的牵挂,这大概就是你们人与我们鬼最根本的区别。”

  苍人心中被这句话触动,想要开口说点什么,突然又被眼前的一点白给打断,他抬头看向天空——

  像是在为今天相处的时间画上一个结束点,大雪突然如爆发般纷纷飘落。

  “今天就到这里吧。”

  赤鬼转身离开,苍人望着她的背影,心中有些羡慕。

  真好啊,骄傲的她,像风一样自由。

-

  “今天也没能杀掉她?”

  “没能。”

  “废物!”

  说话的人气急败坏,瞪大双眼怒视青年。

  “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,不也一样杀不了那只赤鬼吗?”

  “她确实很厉害。”青年陈述着事实。

  而且很美丽,心里也补充道。

  他甚至在想,如果他的能力真到了足以杀掉赤鬼的时候,他是否会真的下手杀掉她。他是一个狩人,猎鬼而生,他本该尽自己的全力来完成委托人交给他的任务,可一想到不能再见她,自己心中就好像有一条随冬天冰封的河流,永远都不会再融化。

  还好,现在他杀不了她。

  “哼,她当然厉害,一只活了起码有一百年的鬼,不知道她已经杀死了多少无辜的人。”委托人脸上的表情带着讽刺,然后郑重地对苍人说:“我再给你最后三天,不管你用什么方法,三天之内必须杀掉她。希望你带上你们狩人一族的全部精神与信仰,为了同类的手足与伙伴战斗。”

  苍人低着头,沉默不语,委托人只好生气离去。

-  

  又要到了约定的时间,苍人走在雪地里,天空中也飘着小雪。

  冬季似乎因为不尽情意而总显得格外漫长,积雪叠加了一层又一层,像是为了守护着地底深处不可告人的秘密,迟迟不肯融化。

  如果春天来了就好了,周围的景色不再是这样如出一辙的单调,山茶花也会在春季盛开,火红艳丽。

  如果再久一点,时间还能流转得再久一点,等到了酷暑炎夏,就能听到树上蝉鸣,蝉鸣之后落土而死,又能迎来丰收之季。


  远远地看见古树下红色的身影,苍人加快了脚步,适应了寒冷的冰雪仿佛被慢慢浸泡在了温水中,温暖又惬意。

  等到走近时,苍人才看清赤鬼身上满身的伤口,鲜红的血液顺着身体流到了雪地上,雪的颜色已经变得暗红。

  “怎么回事?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?”急切地将她抱入怀里,想为她检查身上的伤口,甚至没有多考虑作为一个狩人,他这样的举动有多么骇人。

  赤鬼闭上眼睛,安静乖巧地依偎在苍人怀里,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,面色变得更加苍白。

  苍人想更加用力地抱住她,但是又怕碰到她身上的伤,他害怕她会像天上的一颗颗小雪晶一样,一旦落在地上就会被无情吞食,再也找不到了。

  “是其他狩人干的,对不对?”

  怜爱地用拇指抚摸赤鬼的眼角,心中的花种被温水灌溉后迫不及待地发芽结苞,随时准备好了开放。

  “和我一起走,好不好?”

  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,赤红与青蓝四目相对,眼中的情绪根本来不及隐藏。

  但苍人也不想隐瞒了,不必隐瞒,他只需要一个答案,只要她应下,他就能带她走,然后他们可以一起在漫长的冬天中,等待往后每一个春天的到来。

  “和我一起走。”

  不想再用疑问,不想听到反驳,嘴角小心翼翼地贴上了之前用手指抚摸过的皮肤,他是如此渴求她肯定的回答,整个人都变得急躁了起来。

  耳旁掀起大风,寒风犹如冰刃一样刮打着裸露在外的皮肤,苍人怕怀中的赤鬼感到不适,又用身体为她遮挡狂风,紧紧抱住她,胸口贴向她,把人类最脆弱的地方送到了她的面前。


  然后他被狠狠推开了。

  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,他听到赤鬼小声地说:“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讨厌。”

  还没来得及去思考这句话,对面的薙刀又一次指了过来,苍人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被冻结,心脏有些发疼。


  “她在这里!快点过来!她逃到这里来了!”是一个男人的声音。

  苍人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,那是一种人生来就有的直觉,果然,等他看清出来人的面孔时,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。

  来者是和他一样的狩人,猎鬼而生。

  对面的人显然也看见了苍人,大声吼他:“苍人!你还愣着干什么!快杀了她!”

  被男人唤来的同伴也赶过来,都对苍人大喊着:“快杀了她!她好不容易才中了我们的陷阱受了伤!”

    五六个狩人围着一只伤痕累累的鬼,不停地催促,不停地吼叫,都等着苍人做出最后的决断。


  “来吧,你们狩人不是一直都很想杀死我吗?”即使是如此狼狈的情况下,赤鬼脸上依然带有从容的微笑。

  “恶鬼现在就在你面前。”

  从容又自信,发自肺腑地为自己生而为鬼感到骄傲。

  “最后一次了,来一决胜负吧!”


  白雪之中,和她一样赤红的花朵凌然绽放。

  苍人深深地凝望这片火红,任由风雪把自己身上最后一点温暖全部带走。手里紧握的薙刀好似看了一场闹剧,刀尖滴落的鲜红血液仿佛在感叹他的冷漠与无情。

  他看着她的身躯,又看向她的头颅,最后再看看那美丽的山茶花。

 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,无论是作为尊敬的对手,还是作为狩人的自己。


  这个冬季真的无比漫长——

  苍人向远离她的方向走去。

  长到心中待春的花苞永远都不能再开放,长到炽热的感情熄灭成为一缕长烟后永远都不会再燃烧。


  the end.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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